多少年来,以烧纸祭祀逝者是最常见的一种习俗。这种习俗到底是怎么来的?民间有多种版本,但总体上是与造纸的发明有关, 同时也可称作是营销学中的一个经典骗局。
相传东汉时蔡伦先用硬头簧竹子浸泡成浆,以麻布牵伸,做成黄色草纸,大受欢迎。后来改用水竹做原料,造出来的纸色泽雪白,结果泛黄的草纸积压,难以卖掉。蔡伦的合伙人邓统出了个主意,请蔡伦装死躺进棺材,他则烧草纸哭奠,吸引众人前来观看。最后蔡伦“活”转过来,说是在阴司地府里以草纸当钱,买通鬼卒,遂被放回“阳间”云云。大约这种传说与“纸圣”不敬,于是民间将假死的蔡伦换成了他的哥哥蔡莫。说是蔡伦发明了造纸术,卖纸生意红火。蔡莫妻子慧娘不免心动,于是让丈夫也去弟弟蔡伦处学习造纸。三个月后蔡莫家也办起纸坊。岂料蔡莫学技粗糙,所造之纸无人问津。看着满屋卖不出去的纸捆,夫妻二人忧愁异常。慧娘聪明,想出一计,嘱蔡莫如此如此这般。于是这天三更半夜,蔡莫突放悲声,慧娘死了。蔡棚中,蔡莫一边哭一边于棺前烧纸:“想我无能,造此废纸,惹你生气而死,不如烧了,以减心头之恨。”于是三天过后,慧娘竟然于棺中活了过来,嘴里还不停地叨咕着:“快烧纸,快烧纸。”在人们追问下,她说是丈夫棺前烧纸救了她。烧纸成灰,变成阴间冥钱,她就用这些钱买通阎王,放其归阳。于是人们信其所言,纷纷到蔡家买纸,上坟“送钱”。于是蔡莫家的存纸很快卖光,烧纸祭祀之俗亦逐渐传播开去。然而烧了这些东西真就能达成目的了吗?未知生,焉知死?这样的祭奠方式其实对生命的意义完全没有弄清楚,无非是将人间流行之恶俗,搬来供奉死者。
人鬼殊途,而人文化和鬼文化理应有所不同。将人世欲望理解成阴间价值,究竟是推人及鬼,还是将鬼变人?以纸代钱,当年蔡家的一个骗局导演成了一个千古习俗,致使烧纸陋习,欺人骗鬼,沿习成风,不知烧掉多少资源,污染了多少环境。在人类已经进入文明时代的今天,如果还一味地抱陋习,守恶俗,岂不是荒唐透顶,遗笑后人。